人一直试图挖掘意义以对抗永恒,生活在果壳之中,却自诩为无垠宇宙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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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纽蒙迦德的夏天(三)

#前文走  (一)  (二)

#我琢磨着下章就能完结,考虑一下写AD视角?


(三)

“你又迟到了。”盖勒特·格林沃德闭着眼懒洋洋的躺在树下,没好气的说。被树叶打碎的阳光撒在金发上熠熠发光。

“抱歉盖尔,我临出门时阿莉安娜突然又差点把房子炸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气喘吁吁的跑近,一脸歉意的看着树下的男友。“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哄她睡着,毕竟她只和阿不福思比较亲近。”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坐在了盖勒特身旁。

盖勒特一睁眼就看见阿不思汗涔涔的额头,不由得有些恼火:“看在梅林胡子的份上,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他妈是个巫师!不是个麻瓜保姆!以你的才能你应该去领导巫师界,去领导那些本该去照顾你妹妹的麻瓜!不是像个哑炮一样蹲在你妹妹床边给她唱摇篮曲!”

“可是现在只有我能照顾阿莉安娜,我不能扔下她。”阿不思垂下眼睛,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郁闷。

“但你不应该这样,阿尔,你能做到的远比一个保姆多的多。想想我昨天提到的新世界。

既然我们巫师比麻瓜有着更强大的能力,我们理应领导他们,保护他们,阻止他们愚蠢的自相残杀,不是吗?到那时,巫师就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的活在阴暗里,阿莉安娜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会有专门的麻瓜来悉心照料她。你想想,如果巫师能早日统治麻瓜,阿莉安娜甚至都不会成为默默然不是。她会是一个优秀的女巫,现在正在霍格沃滋里的壁炉旁咬着羽毛笔写变形课作业。

但之前的巫师太胆小,太平庸,以至于他们没有勇气去建立这样的新世界。所以需要我们,盖勒特·格林沃德和阿不思·邓布利多,需要我们来发起这场革命。

我们会改变这个世界的,阿尔,我和你。”盖勒特在站起了身,斜靠在树旁往向天空认真的说。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翻滚着抑制不住的炽热光芒,仿佛那个美丽新世界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他身旁的阿不思却没有回应他的慷慨激昂,盖勒特疑惑的低下头看着身旁坐着的男友。

“可是麻瓜一定会反抗我们的统治。”沉默了许久后阿不思终于踌躇地开口。

“所以统治他们,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死亡圣器。”盖勒特沉声道。

“你要死亡圣器不是为了永生?”阿不思惊讶的问。

“永生?不不不,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漂亮的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害怕死亡可没法成为死亡的主人,只有懦夫才会害怕死亡。死亡的主人意味着没人可以杀死他,他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死亡。

死亡的主人意味着‘不可战胜的’。”

 

盖勒特说完,突然俯下身将阿不思圈在自己怀中,将他禁锢在双臂和树干组成的牢笼里。盖勒特·格林沃德贴近阿不思的耳朵,用近乎诱惑的气音问他:

“那么,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愿意和我一起,成为死亡的主人吗?”

“‘为了更大的利益’?”阿不思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笑着反问到。

盖勒特用一个吻回答了他的问题。

 

 

 

 

“天啊,阿尔你真是个天才!”盖勒特没忍住,一口亲在了阿不思的脸上。

“盖尔你别打扰我,我还没说完。”阿不思红着脸推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刚刚的解释:“……总的来说就是我结合了牢不可破咒、赤胆忠心咒的部分内容,研究出了这么个东西。”他一挥魔杖,蓝色的小火苗欢快的在空气中跳动。

“所以它可以检验一个人对你是否忠诚?”盖勒特向火苗伸出手,感受到了一阵舒适的暖意萦绕指尖。

阿不思低头用盖勒特听不见的音量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抬头看着爱人说:“没错,对施咒者忠诚的人就不会被火焰影响,而不忠的人只能感受到炙热难耐。”

“只是觉得烫?变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可以吧?”盖勒特沉浸在这个魔咒的精妙中,没看到男友眼里泛起的一丝悲哀。

 

“他们只是不忠于你而已,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呢?”

 

 

 

 

等盖勒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阿莉安娜安安静静的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湛蓝的大眼睛里空空荡荡。阿不思和阿不福思跪在她身旁,两人满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阿不思的右手臂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不知道是谁弄的,可能是阿不福思,也可能是盖勒特自己。

阿不思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盛的满满的全是悲恸、自责和无助。他看向盖勒特,就像溺水之人看向一根稻草。

阿不思没有开口,但凄厉的求救声却直愣愣地冲进了盖勒特的耳朵。

救救我,求你了。

别走。

 

盖勒特·格林沃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离戈德里克山谷的。

 

 

 

 

盖勒特·格林沃德看着那个瘦高的身影在巴黎半夜浓重的雾中慢慢显现出来,心底翻涌着熟悉的仇恨。

“那么,最后,伟大的邓布利多终于敢从霍格沃兹里出来,来面对他的死敌,他曾经的爱人了?”格林沃德一脸讥讽的开了口,老魔杖轻轻的敲打着小腿。

“盖尔,晚上好。”邓布利多站在他的对面,语气轻松的像是老朋友之间稀疏平常的寒暄:“委实说我很惊讶你一个人来的,你的那些可爱又忠诚的信徒们呢?”

“我不需要像你一样躲在谁后面,才有胆子借着别人的手去杀人,阿尔。我们之间是懦夫的从来都是你,也只有你。”格林沃德歪着头看着邓布利多,微笑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戈德里克山谷的金发少年。

 

两人就这么轻松随意的聊着,如同一对阔别多年,在对角巷偶遇的亲密挚友。

如果他们没有拽紧了长袍里的魔杖,脑子里紧张的翻滚着一条条恶咒的话。

 

格林沃德率先撕破了那副轻松的假象,他已经开始对这无意义的聊天感到厌烦了。他突然拔出老魔杖一挥,空气中迸出数十束跳动的白色闪电射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看着闪电撞上自己同时设下的屏障变成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沿着屏障绵延,烧成了一面诡异的泛着寒气的火焰墙。再一点魔杖,墙面轰然坍塌的同时,一道红色的魔咒借着火焰的掩护,飞向格林沃德。

各色的魔咒在这片废墟堆成的临时角斗场中亮起,连地面都被烧灼的滚烫。

魔咒,拆解,反弹,再发下一道魔咒。

 

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光只有三个月,但却足以在过了四十六年后,他们仍然是世界上最熟悉对方的人。

邓布利多能猜到格林沃德每一束黑魔法背后的咒语和威力,格林沃德也知道他每一释放出魔咒后邓布利多的破解方法。

他们比起了解自己,更了解对方。

 

一条金色的光鞭嗖的一声刺破格林沃德的屏障,在他的小腿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格林沃德忍痛咬了咬牙,他内心也知道邓布利多比更优秀一些。虽然握有老魔杖,但他仍不敢自负到能远胜邓布利多。

但他并不担心自己最终会胜利,他有远比老魔杖强大的决胜武器。

 

一道蓝色的火墙在他周围展开形成一个圆,将他包围其中,明亮耀眼。格林沃德站在圆形,对着邓布利多肆无忌惮的大笑:“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天才,邓布利多。我只加了一点点小小的改动,你知道你发明的魔咒就烧死了多少我的敌人,你的朋友们吗?当那些死在我魔杖下的傲罗的寡妇向你哭诉格林沃德的罪行的时候,你内心会有一点点的不安吗?”

格林沃德轻轻的挥舞着老魔杖,仿佛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交响乐团。蓝色的火焰逐渐展开,向邓布利多蔓延。

格林沃德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声音低的像一道叹息:“啊我忘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亲手杀了阿莉安娜·邓布利多,他不爱自己的亲妹妹。他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他怎么会为别人感到不安呢。”

 

他还没说完这段话,就看见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穿过那道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烈火,站在了他面前。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表情突然有些悲哀:“除你武器。”

 

 

 

 

格林沃德从梦中醒来,近来他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做梦,但从来都和他叱咤欧洲的那段时光,亦或是他的童年或德姆斯特朗的求学无关。梦里反反复复都是戈德里克山谷八月的刺眼阳光和决斗时邓布利多那声“除你武器”。

他看向窗户,窗户玻璃中有一个苍老枯槁的老人也同样看向了他。

 

格林沃德闭上眼睛:离他所预知的自己的死亡很近了。

 

他要见到阿不思·邓布利了。

 

他一定要问问邓布利多是怎么穿过那道蓝色火焰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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